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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市夜归人-《少年的你》:我们一如既往年少-20200705

杨皓宇 |

灯光亮起来的时候,所有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。电影的声音安静下来了,抽泣声一时间不绝于耳。没有人站起来——这是对《少年的你》这部近乎浸入生活的电影最好的回馈。

究竟是一部怎样的电影,才能拥有这种让人无法沉默,也无能开口的力量。我大可以从电影技法、摄影镜头、演员表演来分析出一篇影评,但当锥心的疼痛和漫天的泪水笼罩住人的时候,那些所谓框架式的东西都不重要了,只能让自己的心被电影的主角牵动。

很多人认为这是一部“致郁型”青春电影。压抑的基调,身为小混混的男主小北,优秀却被欺凌的复读生陈念,血、泪的反复出现,青春的“疼痛”似乎在这部电影里被诠释的完完整整。在面对压力重重的高四,令人绝望的校园欺凌,还有家庭的期待和波折时,没有人能不疼痛。可是倘若这部电影仅仅让人疼痛,便绝不会有人在观影结束后,回味一遍又一遍。恰恰是这部电影,在最尘埃的地方,开出最美的花来。

我们无法定义这部电影是“致郁”还是“治愈”,一如我甚至无法辨别那兜兜转转的故事。这是一个关于我们回不来的高考的故事,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校园欺凌的故事,是一个我们逞强却依然畏惧长大的故事,是一个我们依然怀揣着那一份年少轻狂的稚嫩的故事。当两个濒临破碎的孩子,在本该如花一般绽放的青春里经历大雪纷飞,我们哀嚎;可也就是那样的残忍的暴力的街头欺凌,让他们在血泪满面时相识,从此相依相持,一点点的舔舐着对方的伤疤。正如光影相随,疼痛造就了一切,它使人绝望,也让人感动于最终的团聚有多么来之不易和幸福。

随着电影的叙述,大环境带来的无法避免的疼痛反转为令人欣慰的温柔,而我们也看到了这两个人,撕去看似渺小的皮,挺着一身勇敢轻狂的傲骨,抗天抗地的真性。陈念出场于所有人都冷漠的动笔刷题的高四教室,带着一脸惊恐被老师喊去询问同学的死因,那时她还什么都不敢说;小北出场于被一群小混混在街头拳打脚踢,满是血和青肿的脸上只剩了副倔强的样子。直到她把排球砸向欺凌者,告诉警察好友死因的真相,冷静地问出“为什么没有人教我们长大”,配合小北在警察的审讯面前死不松口的演戏;直到他在她身后的2m处日复一日的跟随,一次次的警告欺凌着停止那样的行为,和她一起剃去自己的头发,伪装强奸犯不顾一切的承担杀人的罪名……电影画面中总是出现暴雨浇淋下在墙角开放的野雏菊,正象征着他们,与这个世界的灰暗搏斗着,始终相信着一定能熬来光明。他们用尽了青春,偏执的守护着自己心里的那个“世界”。

就像黑与白,夜与昼,冷漠与温柔,哭泣与笑容,《少年的你》交替的进行着两种反差的情绪渲染,疼痛和温柔成正比。而到了最后,让人恍然有释然的感觉。一切痛苦都已经过去,他们依然在路上行走,依然守护着彼此和世界。身体和心上的创伤也许不可避免,但青春不管不顾的爱恋一定是支撑所有的生活的理由。

电影结束后,几乎所有观众都深陷在剧情里无法自拔。这便是《少年的你》最成功的地方——真实。谁会忘了那样的青春呢?教室里嘈杂的背书声,振奋人心的宣誓大会,占据桌面三分之二的试卷和书本,老师一遍遍的说教和打气。在高考考场门口最后的叮嘱,冒着大雨守候在外的家长,祈福的孔明灯,在灯下托举的,是所有看了电影、回忆起这段岁月的人。每一帧镜头定格下来,都是我们青春的真实缩影。玩玩闹闹,磕磕绊绊,没遇到过校草产生玛丽苏爱情,没有优异到转着笔就能写出最后一大题。我们也许像陈念,一心向着好大学,明知自己弱小却永不屈服;也许像刘北山,认为学习没用,混着日子,心里却还是少年的清朗执拗;甚至像欺凌者魏莱,用疯狂的举动来保护自己,掩饰对长大的恐惧。电影最终也没有对“何谓长大”作出诠释,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点——你倘若学会爱,学会守护,依然轻狂,依然倔强,依然无惧,便无所谓长大与否——年岁在增加,时间不会倒流,青春却可以永不褪色,当我们还舍得为了什么拼上性命搏斗的时候,我们一如既往年少。

《少年的你》,一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、痛苦和希望并存的故事。无论是对待校园欺凌的态度,亦或是对年少的感慨,当电影最终落幕,有一个美好的愿望被传递到每个人的心里——

无论岁月,愿少年的你,一如既往的年少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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